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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祈悠並著肩坐在小池子邊,他很熟練的打著他的水飄,我不時亂丟石頭嘗試擊沉它,幾次成功了還被他賞了白眼。

「我看到新娘了。」我說,他這才從打水飄的世界回到現實,但手上的動作也只是頓了一下,接著露出欠揍的笑容,「聽得出來。」他回應,明顯就是在調侃我。

我瞪了他一眼,不知道這件事情又會被他記多久,講新娘壞話被抓到的經驗也太淒慘了,新娘欸!

「她很漂亮。」我當作沒懂他的調侃,自顧自的說,而這句話是真心的,她真的好漂亮,比以前都要更美,人家說愛情能滋潤一個女人,使她變得更亮眼。

那我是不是也曾經很亮眼過?

我和梁佐映剛剛的對話是被突然闖進來的知佳打斷的,雖然我不認為那段對話還有繼續下去的意義。

她原本應該是要來叫梁佐映的,可沒想到我也會在,表情看上去有點不自然。

過了這麼多年,再見到她的時候,對我依然有著難以言喻的衝擊,感覺有東西重擊我的心臟,差點沒喘過氣來。

「就是漂亮才能當狐狸精啊。」祈悠他這麼說,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。

而我看見那抹笑的後面藏著一種痛,我不想解讀。

祈悠那句話像對我說,卻又像在對另一個她說,他的視線沒有對焦。

我們都知道程知佳當年貫徹愛情的成果是用多少傷害換來的,是用我的幸福換來的,卻也間接扼殺了一段陳祈悠現在想起來還是會後悔放手的一段感情。

陳祈悠和她現在很好,但也只是很好而已。

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怨恨,因為他總是藏得很好,但是我知道陳祈悠這輩子是註定要欠著她了。

那個她叫做方璟,是我們高中同窗的好朋友,後來還考上同一所大學,她的個性很直率卻不天真,往往比一般人更容易看透什麼,就某方面來說,她和祈悠是同一種人,就另一個方面來說,他們完全相反。

我們曾經比誰都要好,我是說我、梁佐映、方璟,還有陳祈悠。

「佐映知道你來了嗎?」我問,他點點頭說剛剛有先去打聲招呼。

「你們好像和好了?」

「再好,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。」他扯開嘴角,接著又是一個技藝高超的打水飄動作。

「如果讓你選,這一切都沒有發生,就這麼回到高中和大學那前面幾年,你要嗎?」我突然頗有感觸,就這麼問了。

但是,他沒有回答。

我想很多時候,人們都想要躲回那個最美好的歲月裡,就算會因此失去現在擁有的,就算會無法遇見更好的,但是更多時候,我們都在掙扎,如果真的有奇蹟,我是不是願意忘記這段成長的過程,即便它並不完全美好,也許這是一種逃避,因為知道不可能回去,所以消極的祈禱著,然後更加美化那段過去。

如果失去克勞德,我就能和梁佐映走到最後,這只是一個是非題,答案只有要和不要,我卻從來沒有辦法作答。

克勞德是我不願放手的現在,梁佐映是我過份美化的過去。

他們明明是不同的,扮演著完全不一樣的角色,卻不知為何有著一個共通點,都是我人生中某一階段最重要的人。

所以問他這個問題其實並不公平,若是別人問我要不要回去?我真的不知道,也許想,但不要。

 

※有些東西會被一直擺放著,它們會越陳越香,最後,甚至無法確定它是否真如記憶般那樣絢爛。※

 

小瀹說:
趁著期中考空檔偷偷跑回來發文,請各位客官要笑納哦!揪咪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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